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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信12娱乐2014年9月,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来到深圳,考察了腾讯,马化腾陪同。
两人留了一张照片,马化腾用自己的手机为李显龙介绍微信,后者认真听。李显龙上一次来到深圳是1991年,那一年的深圳宝安机场刚刚落成,高新技术产品产值只占这座城市工业总产值不到10%。两次造访之间,这座从渔村展开的城市天翻地覆,眼前这个社交软件形象鲜明的印证了这一点。
又经过一个10年,微信早已进了新加坡。
安信12娱乐现在微信小程序里可以调用Grab,微信支付的二维码贴在几乎每一张7-Eleven的收银台上。今年4月,新加坡旅游局局长陈建隆与微信支付国际业务总裁李培库同框,微信开始视新加坡作新的战略要地。
远不止微信,越来越多中国背景的商业故事开始试图在新加坡建立一个镜像版本,然后向外辐射。
这个税收全球最低,同时汇集了亚太区最密集数据网络的国家本身并没有巨大的市场可探,但它紧靠新兴的东南亚,又是整个东南亚唯一的发达国家,这样的复杂性让新加坡成为产品与商业模式在海外最合适的验证地,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中国企业望向全球的第一扇窗。
微信走向海外的同时也为腾讯云业务全球化的故事提起了笔。
2013年,腾讯在香港、多伦多等地的数据中心陆续开服,为微信出海提供海外云服务。2016年,新加坡的数据中心正式开服,这也是腾讯云国际化业务展开的开始。
为产品提供服务——这个最初的动机对腾讯云在出海姿态的塑造影响延续至今。一朵带着强烈产品视角的云,正是那些试图席卷东南亚以及全球其他市场的新奇念头所需要的。
一个被验证过的合作者
东南亚并没有对“超级APP”的偏执,Grab是特殊的一个。
新加坡西南边,亚逸拉惹高速公路两侧分别是Grab和Shopee的总部。当Grab从一个叫车软件转向聚合电商的生活消费平台后,两者逐渐有了更多的竞争关系。
2022年Grab以旗下交付业务部门“GrabFood”上的食物类产品开始试水直播,帮助Grab探入Shopee腹地的直播解决方案提供商是新加坡本地企业BeLive。
BeLive在2017年之前一直用AWS的云服务,但从2019年开始,直播、短视频方案开始采用腾讯云。
也在这短短几年里,东南亚的直播电商迅速兴起。
2019年,Lazada推出直播平台LazLive,Shopee推出Shopee Live。TikTok Shop在2021年年初首次上线印尼市场。泰国在线支付网关Omise数据显示,2021年东南亚直播电商GMV年增长率达306%,订单量一年增长了115%。Omise预测今年整个东南亚直播电商将会有190亿美元的市场规模。
这个数字已经接近国内直播电商在2018年的市场规模,但时至今日新加坡仍然是一个会为一个直播间涌进几百甚至几十人而兴奋的市场。对于将要承接Grab直播业务的BeLive来说,它需要一个被验证过的合作者。
“(在视频、直播方面)当然其他的伙伴也说自己是可以的,但他们没有use case。因为国外其实是没有大型直播的场景的,但这在中国已经非常多了,这也给我们很大的安全感。”BeLive创始人Ken表示。
如果从2015年左右的“千播大战”开始算起,直播场景在国内的出现已经接近10年。在YY和陌陌的直播团队中经历了这一切的梁宇灏,从国内直播行业的内卷中抽身前往马来西亚。
他现在是小象直播的产品和运营总监,这家2018年开始上线的直播平台,选择了马来西亚这样一个东南亚的中间地带。相比基础设施完善的新加坡,马来西亚仍然是一个5G没有普及,甚至4G信号还不稳定的地区。但相比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的用户对社交和娱乐明显有着更多的需求。
小象直播选择了腾讯云。对于梁宇灏和很多来到新兴市场的直播产品团队来说,他们需要一个能够在CDN流量分发以及音视频能力等多个方面能同时稳定提供服务,并且在产品功能迭代上有过成熟经验的技术合作方。
比如相比于CDN来说,调用RTC能力在技术层面要复杂得多。梁宇灏表示,产品迭代的过程如果完全靠团队自己来做可能需要一个月,如果借助技术方,这个周期可以缩短一半。
这样的需求又反过来要求腾讯云进一步将音视频的能力做产品化输出。
从“照搬”到产品国际化
“后疫情时代,越来越多的客户在腾讯云上调用服务时,其实有三个需求是并存的,既要有高并发、大带宽的CDN流量分发,也需要高质量、低延时的实时音视频互动,同时还要具备即时的IM通信服务。”
这是2021年之后腾讯云副总裁李郁韬所察觉到的变化。基于此,腾讯云在2021年发布了音视频RT-ONE全球网络,融合了实时通信网络(TRTC)、即时通信网络(IM)和流媒体分发网络(CDN),并开始以云(API)+端(SDK)的组合形式为客户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
半年后,腾讯云进一步推出边缘安全加速平台Tencent Cloud EdgeOne,这是腾讯云从产品化角度做的第二次整合。
李郁韬回忆,团队最开始计划用CDN或边缘加速产品去规模化切入海外市场,但是CDN本身利润很薄,在剧烈的竞争中难以形成差异化竞争。2021年中,腾讯云国际业务团队重新做了一次市场分析和产品调研,结论是在海外纯做CDN这个事情跑不通,“海外市场已经被几家大的CDN和云厂商基本上占据住了,他们的先发和规模优势奠定非常好的成本基础。”
李郁韬和团队决定在PaaS层和SaaS层寻找优势,最终确定了边缘+安全一体化的产品方向。经过了两年产品底层的改造和铺垫,EdgeOne在2022年7月份上线,这是一个指向全球市场的产品。
产品化的过程本身也是腾讯云对海外市场认知变化的反映。从前云服务出海沿袭着国内市场软件产品所惯用的逻辑,用专门的销售和架构师团队,贴身服务,照搬国内模式。“但后来发现海外客户不一样,他们需要标准品和标准文档”,邱跃鹏说。
产品的国际化也进一步带动了团队本身的变化。统领腾讯云国际业务的杨宝树在过去三年几乎都在海外。腾讯云的产研人员也更频繁地被派遣到一线的海外市场去了解客户需求。
“一万个销售,没有产品,这个生意也没法做。在本地去理解和拓展客户,这件事背后的核心仍然是产品本身国际化的升级。”邱跃鹏表示。
“大家得一起成功”
新加坡东部,原来的一座微软硬件工厂几经流转,现在是CMI(中国移动国际有限公司)在亚太地区的一座四层架构的数据中心。
腾讯云租下了整个第四层,在高冗余设计的数据中心基础设施上,部署腾讯自研服务器,打造了腾讯云在新加坡的其中一个可用区。
出于规模和回报收益的考虑,腾讯云在海外的数据中心,不会像国内的大型数据中心一样从拿地、土建开始做,而是采用托管(Colocation)租赁模式,整合海外各区域优质机房资源,搭建起自己的数据中心集群。该可用区有一个独立的运维团队在做支持,这样的配置在新加坡有四组,新加坡境内四个可用区的部署规模几乎占到腾讯云在整个东南亚可用区数量的一半。
很难用一句话简单描述新加坡的云市场。
这里有着全球最高的87%的智能手机普及率,以及整个东南亚地区最稳定的网络和电力供应。大量全球化背景的互联网公司将这里视作一个向东南亚市场进军之前的训练场。产品选择在这里上线测试,在拿下新加坡市场后,再去马来西亚、印尼、越南等增量市场推出更本地化的版本,成为Grab们的基本思路。
对于全球所有不安现状的云厂商来说,新加坡都是绕不开的。在一份由IDC、浪潮信息、清华大学全球产业研究院联合发布的《2022-2023全球计算力指数评估报告》中,新加坡排名第五。极高的服务器采购规模也让新加坡在通用算力和CPU利用率等方面甚至已经到达前三甚至全球首位。
无数的数据中心落在这里。AWS在这里有6个不同分工的可用区,Azure的新加坡数据中心早在2010年就已开服。阿里云从2015年开始进入这里,到现在在当地的可用区也累积到3个。
“AWS的视线更偏向互联网公司,对互联网公司的的支持非常庞大;Azure的客户网络中,像商超这样的传统业务比重很大;而Google cloud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排他性客户模式。”Ken对本地几朵强势的云有更具体的感知。
东南亚10国目前公有云的市场规模总计只有中国的五分之一。这其中AWS、Azure以及Google Cloud占去超过80%,腾讯云与阿里云、华为云等新的云服务商分掉剩下的20%。
在这个接近7亿人的用户市场里处于边缘位置是所有后发的中国云厂商都面临的相似处境,过于单薄的市场份额使得国内价格战的打法在东南亚效果并不明显,通过生态为自己的产品在新的市场里创造一条流通沟渠,成为腾讯云在海外市场中参与竞争的方式。
杨宝树透露,与本地合作伙伴合作越来越成为腾讯云在一个新市场中扎根的主要路径。
“我们无法在全球每个国家都把这样一个完整的组织体系放进去,用好的产品去和国际化的合作伙伴一起形成更好的合作其实是更合理的方式。”
杨宝树透露,腾讯云全球的合作伙伴已经超过10000家。整个2023年上半年,腾讯云国际业务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长,其中合作伙伴驱动的收入同比增长66%。出海的一张生态网络已经颇具规模。
这种合作关系本身又为合作双方带来新的机会。
BeLive将一些本地的广播客户介绍给了腾讯云,相对的,从2019年开始合作之后,腾讯云陆续为BeLive介绍了来自东南亚以及日本的至少4个大客户。
在Ken看来,这种合作伙伴之间的互惠是非常重要的。“AWS和Azure有一个自己的合作伙伴共享机制。比如Azure的合作伙伴中比较受瞩目的一些,也会被推荐去欧美的AWS市场那里”。
“大家得一起成功”。在这方面,出海的中国云厂商之间的合作,在未来或许也会有更多讨论空间。